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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126楼)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余同省乡管局和省标协的有关工作人员到苏州太倉新湖乡调研乡镇企业,就住宿在厂内招待所,因时间较长,晩间散步常出入,认识了厂里讲河南方言看上去约有六十岁左右年纪的门卫丁师傅,听厂里人介绍,丁师傅才五十掛零,孑然一身,无家无业. 小时候没上过学,年轻时在生产队作活,会养鱼.干农活时住在生产队庫房里厢,养鱼就住在鱼塘边上的鱼棚里,夜里看鱼,白天割草喂鱼.后来因身体不太好,大队照顾伊,安排在厂里厢看大门,住在门房里屋,只听说伊小时候跟大人逃难来的,其它情况弗太晓得. 一来二去,我等也跟丁师傅熟悉了. 因为''河南话'',让余想起了二十年前途经西安的事情. 丁师傅虽没有文化,但很健谈. 就在我等将要离厂前一天的晚间,在余的要求下,他讲述了一家七口人从河南逃难最后流落在江苏的大致情况(讲述中没有具体时间和地点,估计情况是他稍大以后,其祖父跟他说的):''解放前,俺家在河南,日子过得也不咱的.家里人口多,只有几亩地,咱爹咱爷种地,地里没活了,他俩在外扛活(作零活,打短工). 年景好的时候,一年之中还能喝上汤(汤面条),吃几顿壮馍(白面馒头); 年景不好,吃糠咽莱,也就混个半饱.那年闹旱,庄稼啥也没收着,乡丁乡保長赶着大車在村里挨家挨户收粮食,俺家就剩半袋麦子也给收走了,家里就剩下点麸子,就着榆钱儿(榆树叶子)混了个把月,眼看混不下去了. 大人们说,咱走吧,总不能在家里等死,出去也许能闯出条活路 '' . 就這样丁师傅的祖父母和父母及两个姐姐祖孙共七口汇入了逃荒大軍. 走了半个月,还没走出河南地界,祖母病饿而亡; 卖掉祖母坐的独轮車又勉强糊弄了几天肚子;进入到安徽地界,不知道是什么队伍在招兵,祖父跟父親说,你当兵去吧,总不能一家人一齐饿死,当兵吃粮,打死了也不是饿死鬼啊.父親抹了一把泪眼,离别了老小,从此再无音讯;父親走后,祖父跟母親商量,把十二岁的大姐给了当地农户作了童养媳; 又跟母親说,你也走吧,自已奔条活路去吧; 祖父用根棍牵着孙儿孙女沿着铁路,一路向南逃荒要饭,夜宿荒郊,到笫二年的春季,流落在了荒滩野荡的新湖乡,再也走不动了; 不久二姐病死了; 祖父为了丁家這条根, 拼死累活地扛活打工,不到两年累病而亡,留下了不到十岁的丁师傅. 言者一边叙说,眼框满含泪水,听者不由潸然泪下------.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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